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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花怜】杯水为汝道,汝乃吾之道

上元佳节,张灯结彩,鬼市里金碧辉煌鱼龙混杂,宫殿各抱地势勾心斗角,街上的鬼怪四处吆喝着,随意撇一眼,还能看得到又在论价和论架的,热闹得很。而相比富丽堂皇的极乐宫,另一处地方在鬼市里倒是鹤立鸡群。

千灯观里静静的,与传来喧嚣的地方甚是天差地别,只有偶尔的杯盏相碰的声音为寂静添一曲佳奏。斟着酒仰头一望,一轮与它处无异的圆月高挂于夜空,让人不禁忆起中秋之时这儿升起三千明灯的模样,可不叫人心动。

谢怜还是少年之时,皇宫里虽不比鬼市这般人声鼎沸,却也是一片喜悦的谈笑声,他能陪着他的父皇和母后度除夕、赏灯节,时不时戚容还在旁边叫喧来叫喧去。如今时过境迁,他没了仙乐和亲人,呆的地方成了千灯观,身旁的人成了大名鼎鼎的血雨探花。

谢怜这些日子哪儿也没去,只有到上天庭去拜访过几人,又参了些过节时的宴会,其余时间不是呆在极乐宫便是这千灯观同花城一起斟酒品茶,过得惬意清闲。

夜里在千灯观里静得让人舒适,谢怜一杯一杯的喝着,面容也泛起了些许薄红,花城一旁细细的端详着,忽然道:“哥哥可还记得,那杯水的问题?”

谢怜一怔,斟酒的手也停了一下,杯盏里的清液晃了晃,他放下了杯盏,半晌后才缓缓道:“记得。”

何止是记得,倒不如说在这八百年里无一时不随他,无一刻不提醒他,仙乐国的亡,永安国君的崩,半月国与半月的死……皆为这杯水的问题。

花城环着谢怜,一边眼里满是认真,一边嘻嘻地道:“哥哥的答案可有变化?”

这问题犀利得很,偏生又是花城开的口,谢怜躲不过去,虽有苦楚,却还是沉着声道:“八百年间,不曾变过。便知它是我的自以为是,但它也是我的道。”

花城收了笑嘻嘻的样子,起身坐到了置在谢怜跟前的石凳上,将修长的手抚上谢怜轻皱的眉,再一点点描绘着将其展平,直到谢怜忍不住看着他,凑过头将自己的唇贴着他的唇细细描摹半晌后,花城才捧着谢怜的脸,道:“哥哥若是缺了那水,向我借便是。”

谢怜定定看着花城,愣得如同个幼孩一般,一时之间眼中竟突奇泛起了些许涟漪,在月光下波光粼粼。他带着点鼻音道:“可若要是……三郎也缺了那杯水呢?我能寻来一杯,可我明白得清楚,我没有再一杯了。”

花城没说话,直勾勾地盯着谢怜,似是无话可说,又似早已说尽了一切。就在谢怜要准备当做没问过时,花城才笑道:“哥哥有自己的,和另一杯便足矣,三郎早已脱离了人身,不会渴的。”

方才的回答正经得不行,这时得回答却又顽皮得不行,谢怜怔怔地说不出话,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:“……又胡闹。”

花城环着谢怜,唇摩挲着唇,须臾,唇齿分开后,谢怜直直地看着花城道:“三郎,你若缺了……我的给你。”

花城莞尔一笑,道:“哥哥的道,可是杯水?”

谢怜答道:“是。”

花城倾了身,将唇贴在谢怜耳边,低声道:“我的道便是哥哥,若哥哥有杯水,三郎又怎会没有呢?”

谢怜闻此,悠悠地叹息一声,似是吐出了八百年来的重担,他感觉自己的背脊似乎又有了些力气,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,也轻了许些。他伸手环住花城,又准准地吻了上去,缓慢地厮磨着,八百年来没落下的苦却在此混着几滴泪珠落入花城的红衣轻掩化去。

花城看着那几滴浑圆的玉珠,什么都没说,只将谢怜环得紧紧的。

哥哥,你可知,自那落在一旁的红伞、自那庙宇之时,你便成了我的道。尔后,我便知,若护不得哥哥周全,那我便没了意义。若要能免得哥哥一世伶仃孤苦,那堕为鬼又何难?断不会比看着哥哥受苦却无力更难。

杯水为汝道,汝为吾道矣,此生伴君,不离不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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